儘管馬青梅再三跟民警解釋自己去找葛春秀的目的,民警卻堅持,要等葛春秀醒過來,把事情調查明白了才能放她走。因為入室搶劫獨居老人,並且要置受害人於死地,這起案件的性質太惡劣了。
民警從馬青梅隨身帶的行李包裡,找到了她的身份證,就要聯繫當地派出所。馬青梅一看就急了,擎著戴手銬的手,一下撲到了電話機上,「事情還沒弄明白呢,你這電話一打,我家那邊就亂套了,我要真是賊的同夥的話,會隨身帶著身份證作案嗎?我有病啊還是我傻?」
這句話提醒了民警,哪裡有隨身帶著行李和身份證作案的蠢賊呢?民警就向馬青梅點點頭說:「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等受害人醒過來就真相大白了。」
馬青梅流著淚說了好幾聲謝謝,跟民警說如果葛春秀醒了,就跟葛春秀說她是鄭書軒老人的兒媳婦,公公去世前把所有的遺產留給了葛春秀,她是來接葛春秀過去辦理繼承遺產手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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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春秀沒有死,只是被何志宏捂昏了過去。送到醫院後不久,她就清醒了過來。
民警過來做了一下筆錄,葛春秀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下,民警問她是否認識那個男的,葛春秀搖了搖頭。
「那他怎麼知道你的名字?」葛春秀也覺得很奇怪,如果這個人是個普通的盜賊,又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呢?
接著民警告訴她,鄰居們還抓到了一個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同案犯。只是這個人不承認自己是同案犯,說是鄭書軒的兒媳婦,受鄭書軒之托來接她去青島繼承遺產的。
葛春秀默默地聽著,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你們把她放了吧,她和那個男人不是一夥的,我認識她。」
民警覺得有點兒奇怪就問道:「你認識啊?」
葛春秀點點頭,說:「她是我的親戚,來得巧,讓大家誤會了。」
無比驚慌的何志宏一路狂奔回旅館,收拾了一下東西,就直奔火車站。葛春秀已經死了,他也沒有繼續留在這兒的必要了。何況,對於做了虧心事的他來說,現在的昆明就像一張巨大而令人驚恐的網,越早離開越安全。
病折騰了她一年之久,身體虛是必然的,所以她的脈象沉細,但她小便黃、大便干、口苦、舌尖紅,誰一看都知道是體內有火,不用說也是虛火,體虛的人能用瀉火的藥嗎?肯定不行,越用身體越虛。再看看她的舌體,淡白沒有血色,而且整個舌體還很瘦小,好像是體內的火,把舌體烤得瘦小枯乾,沒有血色說明氣血虛,舌體瘦小,說明津液虧,總結到最後,虛為主,先補虛是主要,瀉火是斷然不可取,因為瀉火的苦寒藥更傷津液和氣血。正如《張氏醫通‧神志門》有這樣的一句話: 「髒躁者,火盛灼津,肺失其潤,心繫而戾然。」
我只給她拿了100克甘草,當時她表現得很意外,因為平時她找別的中醫看病的時候,總是會開一大堆的中藥,幾百元甚至是上千元不等,這味藥她只花去幾塊錢。幾塊錢就能治好她的病,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味藥,因為只有在藥房裡可以買到這味藥。還有兩味藥,生活中很容易就能找到,一種是大棗,另外一種就是小麥。大棗隨處都有,麵粉我們整天吃,小麥原粒難買到,但超市裡卻有的是麥片,這就是古代張仲景專治婦女髒躁的甘麥大棗湯,當然也是現代人在古方的基礎上調治早期精神分裂症的甘草麥片大棗湯。
這個方法做起來也很簡單,每次用500毫升水,泡10克的甘草,5枚大棗半小時,然後煮沸半個小時,濾去甘草,用煮好的200毫升水沖服兩包麥片,每天兩次,早晚一次,飯後一個小時服用。
在參研古人的病案中有這樣一段話:「用小麥養肝氣止躁,甘草、大棗之甘,以緩氣之苦急,躁止急緩,則髒安而悲苦愈。」小麥養肝氣專治脾氣暴躁,甘草的藥性是和中緩急,就像一個慢性子,讓五臟安頓下來,大棗補心氣,補氣血,還可以寧心安神,這個方子倒像是五臟的安撫劑,早期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寄托方。這個方子的藥性強調在一個「緩」字,可適合各種體質的身體不適、煩躁鬱悶情緒不舒的女性,把它當成一味安慰劑,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後來,我在一些營養學中看到,小麥皮裡含有大量的維生素B族,而維生素B族則主要是給神經提供營養,也只有充足的維生素供給神經才不會衰弱,才不會失眠,也不易導致精神分裂。
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我只在QQ的留言裡知道她以後的信息,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不僅如此,她還得到了同單位的一位男士的青睞,還說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我參加他們的婚禮,我一直樂意和自己的患者分享快樂,所以欣然應允。


